最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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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总是走进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境，好几次是梦到老爸去世，有的是在老家我嚎啕大哭，最近一次在田间路口，我蹲坐在那里，忘了是发生了什么，不得不走，朝田边望了一眼，那里是他的墓碑，我和他说，我有事，现在要走了，不远处，飞来一只雪白雪白的大雁，它盘旋着飞过来，落在我身旁，我和它说，我有事，我要走了，仿佛我看到它的瞬间就知道是老爸。到这里，又看到几百米外的妈妈边开着拖拉机边和身边的邻里们吆喝着，在农忙，浑身都是劲儿，那个样子的老妈是我脑子里磨不灭的记忆。其实，老妈不会开拖拉机，老爸也没有生病。每次凌晨醒来很难入睡，要么刷贴要么微博抖音到天明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，需要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才可以缓解。
春节期间，明显感觉老妈状态不如从前。虽然她看到我回家也会欣喜着做我喜欢的饭菜，张罗我返程需要带的吃食，但是她每餐吃的甚少，坐在餐桌，形式主义的喝点粥，站一会就要坐下休息，肚子胀，没力气，没食欲。每次吃药都会说，吃这么多药胃都吃不行喽，很抗拒。还会说，“我有时候还会想要是老天爷让我回到以前多好，让我的病没有了多好”，我以前一直告诉她是早期，吃了药化疗会康复。她现在会觉得祈盼自己康复是件可笑的事。我听了，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再去开解。看到日益消瘦的她，被病痛折磨的她，顶着浑身的不舒服依然为我炸鱼炒菜洗白色羽绒服的她。
这几天，她总是会主动打电话给我，每次简短几句，要么问我买药吃了没有（体检出幽美螺旋杆菌），要么问我下班了没有，回到家没有，身体有没有不舒服（体检出有三四毫米的肺部结节），她全都记在了心里，一直挂念着我。我看到视频里她蜡黄的脸，挤出的笑容，不愿让我知道痛苦的她。自己压抑着和她家长里短。
今晚，又决堤。如果有来世，我不想再和你做母女，因为人间太苦了妈妈。为什么要让善良的你经受这些，为什么老天要惩罚你，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，我如此的无能无力。
刚和妹妹说，明天让妈妈去医院检查，最近三次的化疗彻底让她痛恨医院，也将她打趴下，难道只检查吗？年前的检查肝部在进展，腹水在增加，我知道为什么没有食欲，为什么腹胀，为什么没力气，所以我害怕。
到底要怎么去救你，我还能做什么。
无数次的梦境，我是在学着告别吗，这真是可怕的想法。
不必每天都强装坚强，不必每天都做完美的自己，今天就任由眼泪流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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